德鲁的眼睛睁大了一秒钟,然后陷入了木僵。
他如何能在误差如此大的情况下实验?
他不能。 同时他也别无选择。
“我们来吧。”他用一个沉重的声音说道。低头弯下腰,空空地望着地面。
所有人都围绕在第二台机器的柜台周围。 诺瓦克直冒冷汗,而马龙稍微远离一些,好像那样会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他。
真生子再次检查整个系统,然后毅然按下按钮。
一团红色的粘稠物出现在玻璃棱镜的地方,并开始慢慢地往盘子下流淌。
扑通。
扑通
几乎所有人都变得惨白。
德鲁原地呕吐,然后跪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诺瓦克双腿失灵,抱着附近的架子,脸色苍白如灰。
卡马兰达和舒尔茨石化一般,而日本人甚至没有眨一下眼。
马龙瞠目结舌,惊慌失措。
几秒钟之后,看着红色的物质他注意到了一些东西。
他走过去看得更清一些。
糊状物中果然有一些东西。
他拿了一把镊子,非常小心地插入其中。
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他夹起一个坚实的部分。
小心翼翼地抽出镊子并将样品放在柜台上。
其他人出神地看着他的动作,除了仍然跪着的德鲁,扭作一团。
马龙端详了这个物体几秒钟,然后拿起一个玻璃瓶子,从附近的水龙头灌满水。
用镊子将样品浸在水中,夹住它。 摇了几次洗净,瓶里的水变红了。
慢慢地,他提起镊子取出干净的样品。
脸上露出微笑,然后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教授。”他叫道,“德鲁教授···”
德鲁摇摇头,转过肩膀,仿佛不想知道。
“教授。”马龙再叫。“教授,没事了,来看一下。”
德鲁吃力地起身,极其不情愿,勉强地靠近柜台。
他所看到的让他无语。
马龙用镊子拿着一块红色的塑料,其上附着一个印有标签的纸条。
“这是每天涂在我的牛排上的番茄酱。”他解释说。“大学的食堂直接从意大利购买,由一名工匠生产,并且储存在这里以东约二十米处的冰箱里。”
“这非常棒,您知道吗?”马龙继续说道。“这是用牛至调味,我最喜欢的香料。“
第十二章
真生子返回她的住处,走过学校的大道,维多利亚风格的路灯发出微光将其勉强照亮。一天之后,晚上的空气清新而活泼。
她累了,但同时又对所取得的成果感到兴奋。
难以置信,一天之内他们可以制造出第二台机器并将其投入运行,而且这个现象的理论也初现端倪。德鲁选对了他的团队,这些明星的联盟已经取得了出色的成绩。
她很高兴小林带上了自己。她知道自己为研究做出了宝贵的贡献,这令她感到自豪。毕竟,她成功校准了电离栅格的间隙,只有0.1微米的误差,非常小,因为她用的是一个分辨率为1微米的千分尺。
她到了门口,这个建筑的侧翼很偏僻。扭动钥匙将锁打开,正要朝里面迈出第一步时,一阵急速的踏踏声令她快速转过身去。
从黑暗中走出诺瓦克,双目充满怒火来到她面前。
“山崎小姐!”她粗鲁地喊住她。“今天你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只是一个学生!”又向前迅猛迈了一步,越过了门槛。
“在我教学的这几年中,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张狂的人!”,轻蔑地继续说。“也许在你吃米饭的国家人们习惯了面对一条鱼,但在西方这里啊···!”
“真生子一只手啪地打向她的嘴,捂得结结实实。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右手腕,而眼睛直直地盯着挪威人的。睁得硕大不眨一下,黑色的瞳孔出奇地放大,辐射出催眠的射线直达诺瓦克的眼中,她逐渐瘫痪下来。
用一只脚踢了一下门,关上,然后,一直盯着挪威人,慢慢地把她的手从嘴上取下来。
诺瓦克一动不动,嘴唇微张,眼睛睁大。
真生子慢慢地从她肩上取下包,然后缓缓地把她的左手腕和已经握住的右手腕交叉,紧紧地把它们扣在一起。
眼睛一下也没有移开,用腾出的手伸进附近小桌上的一个编织袋,摸出一卷麻绳。试探到一头,捏住它往下一抖,灵巧地展开线卷。
慢慢地在她的一只手腕上绕了几圈绳子,然后过去缠另一只,甚至在交叉的双腕上也绑上几圈,最后以双结收紧。
诺瓦克没有动弹一下。
真生子拉了一下绳子,以便让挪威人的手腕紧绷,抬起到腹部的高度。
稍微弯曲膝盖,另一只手拿起线卷,然后眼睛一眨,瞄准目标,娴熟地将其抛到一只铸铁粗钩上。那只铁钩从天花板伸出,上面挂着一盏古朴的吊灯。
捡起坠落到附近的线卷,她抓紧绳子的一端,双手开始慢慢拉,将诺瓦克的手腕向上吊起。
她继续往上拉,一下又一下,直到挪威人的手臂高过头顶,开始伸展。诺瓦克发出一声窒息的呻吟,但立即停止,望着前方,眼睛无比空洞。
真生子再拉,缓慢但坚定。现在伸直的手臂已至最大限度,开始拎起身体的重量。诺瓦克轻轻地呻吟,不停歇,而前额已是汗珠成串。
真生子再拉一点,直到挪威人的脚底相对于地板抬起至大约六十度的夹角。 然后将绳子松着的那端绑在厨房水槽旁边从墙壁突出的巨大毛巾架上。
从编织袋取出较短的绳子,绑紧诺瓦克的脚踝,一个贴着另一个,然后她站起来观察自己的作品。
诺瓦克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绷紧,竖直,脚趾勉强撑地。
不再呻吟。她现在呼吸缓慢,声音粗重,而全身肌肉紧张被汗水湿润着。
衬衫从裙子里跑了出来,露出一部分汗湿的腹部。
‘不错。’真生子夸奖自己。
她锁上前门,脱下夹克和鞋子,进了浴室,然后准备了一杯日本茶。津津有味嚼起她的饼干,最后躺在一张扶手椅上,拿起一本小说。这是漫长的一天,累了,觉得需要放松。书中主角的爱情故事将她带入一个幻想的世界,但非常逼真;日本人对微观,细节和更深层次的内省有特别的敏感性。
尤其是女人,更能注意情节的连续性,更能深刻地融入情景。绿是一个文学系女生爱上了昇,一个年轻的渔夫,他生活在百余公里外一个沿海的渔村。
一年前他们在公园相遇,正值樱花
16
“你和我们一起,龙,
你和我们在一起。
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到黑色的大海,
我们知道,你会在那里等待我们
用你坚实的臂膀。
在如同泡沫一样上下翻滚的船上
而在我们身边,你与我们一起拉网,
当夜晚流逝,
而你的眼睛,你的微笑
让我们勇于面对风暴。“
————————
16 日本人每年都会庆祝樱花盛开,在其文化中这被视为非常重要的时刻。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盛事,有专人负责预测开花的确切日子,让人们可以及时到公园赏花。
昇为他失去的朋友写下这首挽歌,并且在给绿的一封信件中提到了他。她为他哭泣,也为龙哭泣,虽然她从来都不认识龙。昇是一名诗人,灵魂温柔而敏感,但他所过的生活,无法令他施展应有的才华。
即使她再哭泣,一个富裕家庭的女儿,有机会学习和旅行,也不得不隐藏与他的关系,因为父母永远不会接受她嫁给一个贫穷的渔民。昇没有家庭;他一出生便被遗弃,从一个孤儿院辗转到另一个孤儿院,直到他足够大可以自己工作。他所在的村庄以捕鱼为生,因此渔夫是注定的命运。他不能给她打电话,因为她父母会发现一切。他写信给一个同学,他帮他转交,然后再将回信寄给他。
他们初见的那一天,公园里,一只麻雀在附近徘徊,啄着地面,不时地看着他们。绿现在相信这只鸟是他们的信使。每天晚上在花园里,去见她最亲近的鸟儿,和它说话,告诉它对昇说些什么,听它叽叽喳喳,认为其中承载着远方男孩的消息。夜里,她起来,轻轻地打开窗,以免发出声音,让自己被海上吹来的风包围,同样的风,摇晃着她心上人的头发和帆船,就在此时此刻。
‘啊,绿,绿,’真生子想到,‘多么浪漫。多么悲伤。’
她瞥了一眼挪威女人看看她怎么样了。
可以说,还不错。她闭着眼睛,呼吸匀称,不再气喘吁吁。已经适应了这个姿势。时不时稍微移动脚趾来调整不稳定的平衡。她这般已经半小时了。
‘来吧,我们打发这个外人
17
她放下书,悄悄地接近诺瓦克。她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
真生子双手握住伸展的绳子,在自毛巾架向吊钩爬升的位置,拉紧几厘米。 挪威人很快睁开眼睛,用鼻音呻吟着。她的喉咙干燥有了一会儿。
她将绳子牵引了约二十秒钟,然后慢慢放下。诺瓦克用嘴巴中大声喘气,她的脑袋向前晃荡,从右向左移动,抬起并再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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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原文为日语 gaijin :外人。字面意思上,外面的人。日本人用这个词来藐称外国人。
真生子在挪威人后面放了一把椅子,然后从毛巾架上解开绳子,一次只放一点。当诺瓦克下降后,将其推到椅子上坐下。真生子最终松开了绳子,诺瓦克在椅子上躺下,双手绑着放在膝盖上,脚踝捆在一起两条腿弯曲倒向一边,脑袋仰在靠背上。
真生子倒满了一杯水,用手轻轻地抬起她的头来,令其小口喝了一些。放下杯子,解开她的脚踝,然后解开手腕上的双结,放松所有的绳圈,解开她。
红色的绳痕又深又暗。真生子开始按摩她的手腕轻柔而体贴。开始时,挪威人呻吟了一阵,然后平静下来,感到血液循环逐渐恢复。真生子继续按摩约一分钟,然后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拿起钱包放在肩上。一只手轻轻地扶住诺瓦克的手,她感激的表情中透露着明显的内心矛盾。
真生子直视她的眼睛。
“去睡觉,诺瓦克。”
“我···”挪威人试着说话,吞吞吐吐。
“去睡觉,诺瓦克。”真生子重复,收回她的手,打开门。
诺瓦克站了一会儿,拿不定注意,然后慢慢走到门口,把手放在门框上,回头再次看着真生子。
日本人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挪威人转身,用迟疑的步子勉强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就在前面不远处。
第十三章
“你怎么晒黑了?”看到进了屋的哥哥时,季莫丽娜大声喊道。
德鲁那天晚上第一次打量自己。
经历第二台机器的测试,番茄酱事件过后,他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一个人清理了实验室地板上自己的呕吐物。他不能要求别人来做,甚至交给清洁工。 怎么才能解释这样的事情?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是一个失败的家伙。此外,这样做,没有人会窥探发生了什么。
最后,他发现自己的外套和衬衫粘上了淡黄绿色的东西。裤子的状况更加难以形容。膝盖以下覆盖着臭味和可恶的粘块,都是呕吐惹的祸。
德鲁一直注意不要太过分,但这就是结果。制作精良的黑色西服落得如此狼狈,他的妹妹,将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我感冒了。我不舒服。我能做什么?”他撒了谎,试图自圆其说。
“真的吗?”这是妹妹明察秋毫的反应。“我刚给你整好了另一套衣服,今天中午什么也没说就留在了床上!”
德鲁畏缩。当然早上在爆炸中也毁了一套衣服。
责备的口气在增加。
“那只是灰尘和有点皱巴巴。只是说,因为···”
“洗好熨完夹克,裤子,衬衫和领带需要几个小时。你当然不明白,要不也不会再弄脏这一套!”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
德鲁没有回答,直接去浴室换衣服。他脱掉了一切。把白色衬衫和内衣放在洗衣机里。从来没洗过,他试图定位:转动旋钮到棉花标志然后开始洗涤。他把夹克和裤子放进浴缸,淋浴把所有的呕吐物都洗掉了。他用冷水,因为据他所知,这样不会缩水。希望自己做对了。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走进卧室穿上睡衣。这时他突然想到。洗涤剂!放洗涤剂。他跑到浴室,但已经太晚了。季莫丽娜在那里,看着洗衣机的窗口,摇头。她直起身来,看着他很是同情,继续摇头。
“莱斯特,去睡觉吧。让我来。”她无奈地说。
德鲁叹了口气,回到房间。
季莫丽娜要是知道那天在实验室发生了什么的话!昏厥,爆炸,恐怖和震撼。但科学的胜利!迈向人类历史新纪元的决定性一步。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他内心深处感到自己正在走向成功,而这些事件与期待已久的惊人成果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他躺在床上。
听到浴室里季莫丽娜正在用刷子刷衣服,彻底清洗。是的,有必要这样做。但是他,知道什么呢?他想到物理,思想的层次,心灵的征服,第二天会议的的研究点···
他睡着了,亮着灯。
梦中,他在一个黄色的房间里,马上又到一个红色的房间里,然后再次变成黄色,然后是红色,突然间从一个到另一个,没有任何可察觉的过渡,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他开始回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在背景中,听到一阵激动的嗓音混合在水声中狂热地说话,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就是那种颜色和声音漩涡中的囚徒,不知所措,无法思考或采取任何行动,然后突然醒来。
闹钟响起来,小锤奋力敲打着铜铃,甚至惊动到床头柜,多亏了这及时的振动。
德鲁突然坐起身来,湿透了汗水,心烦意乱,完全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喘不过气来,挥舞着手臂。然而,几秒钟后,他开始恢复意识;摇摇脑袋清醒大脑,转身看着闹钟。伸手,他已经到了桌子的边缘,快要掉下床去。抓住的正是时候,按下铃铛的静音按钮。坐在床上,闹钟停在他的怀里几分钟,还是昏昏沉沉的,然后把它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现在是七点半;会议在九点钟开始,然后去洗澡冷静一下,洗掉所有的汗水,做了一顿很好的早餐,出门了。幸运的是季莫丽娜已经在房子后面的花园里浇花,所以出来之前他成功避免了被拦截。逃脱了另一次教训。
他们都在那里,在实验室,包括麦金塔克。
“什么情况?”校长询问道。
德鲁接话,很有自信。
“校长,说得轻一点。昨天我的同事们”一挥手臂包括了其他所有的科学家,甚至马龙,“已经,在一天之内,推导出该现象的基本理论,建立第二台样机,并进行大量的交换实验取得圆满成功。”
麦金塔克很动容。
“那么,什么时候这种机器可以开始实用化。”
“我们正处于基础理论的研究阶段,需要改进。”德鲁指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设计,然后建造一个更大的机器。”
舒尔茨和卡马兰达面面相觑,神情严峻,但是麦金塔克没有注意到他们。
“好。谢谢你们。德鲁,我回办公室。等待消息。”
“呃,等等,麦金塔克。”德鲁拦住了他。
校长已经到了门口,转身诧异。
“在一个实验中,我们昨天随机地从附近的食堂仓库里弄出一瓶番茄酱的一部分。”德鲁解释说。“有必要在任何人注意到之前清除所剩下的瓶子,否则就得面对问题。”
“就这些吗?”校长发笑。他打了内部电话,叫他的秘书。
“沃茨小姐,是我,早上好,您能现在把食堂仓库钥匙给我吗?我在仓库门前,谢谢。对。再次感谢。”
他看着马龙。
“···马龙!”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校长叫他的名字。
马龙立即意识到在叫自己,自豪的是校长记得他的名字。
“跟我来!”亲切地命令他。
他们出去走到食堂前面。几分钟后,一名服务员骑自行车来了,递给校长要的钥匙,然后就像他来时那般快速离开了。
麦金塔克把钥匙放在马龙的手中。“打开,拿走你要拿的,再小心关好,然后立即把钥匙交给我的秘书。清楚了吗?”
“当然。谢谢您,麦金塔克校长。”
校长向他致意,然后去了他的办公室,哼着。
马龙进来,立即找到了盛番茄酱的托盘。幸运的是,损坏的瓶子很容易取出。他将其拿了下来,发现被转移的棱镜在酱汁里。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好好清理一下,然后拿起瓶子关上门,并归还钥匙。太糟糕了,浪费番茄酱,他对自己说。它们如此之棒。
回到实验室看到那里的气氛相当阴沉。
“问题在这里。”舒尔茨说,指着黑板。“转换三元组显示完全由参数K9,K14和R11定义,但是控制它的函数清楚地表明交换所需的能量随着距离立方的增加而增加。”
“看到了。”德鲁确认,观察着函数。“你已经计算了一些实例?”
“我和卡马兰达一直没睡直到早上两点,想找到这个系统的的漏洞,但我们还没有成功。现在交换100公里需要64千瓦,这个数量并不多,但要交换200公里就需要512千瓦,这是一般制造工厂使用的能源。”
“1000公里,需要64兆瓦
18
“这就是为什么系统交换发生在很短的距离时就像什么也不需要。距离这里300米,布莱斯教授的办公室需要···只有2毫瓦。”德鲁在黑板上写着快速计算。“小于点亮LED所需的能量。”
“这种功能适用于近距离应用,比如诊断或治疗。”布莱斯说道。
“是。”德鲁同意。“可是远距离是遥不可及的。想象一下,探索宇宙。”
他叹了口气,双臂垂到两边。麦金塔克会很高兴,无论如何,即使是唯一的诊疗应用也将带来滚滚财源,但他是一个物理学家,他的同事们,最初以为在整个宇宙的门前开辟了一条道路。到现在为止,他都憧憬着开启了难以想象的探索之旅,可现在他只能困在地球上。
他不能接受。必须还有另一个解决方案。
“我们才刚刚开始。”他说。“如果我们努力工作,也许会发现一些因素,消除这一限制。”
“我们已经在做了。”诺瓦克干巴巴地说。
布莱斯注意到挪威人那天穿着长袖衬衫,袖口精心扣着。
“奇怪。”她想。“昨天还是短袖。习惯于在寒冷的气候中,英格兰三月份应该对她温暖才对。奇怪,为什么换了。”一个女人不禁要注意到这些细节。
真生子无所事事地盯着黑板,手臂交叉着。
小林第N次研究了讲义,偶尔在纸上进行一些计算。
————————
18 卡马兰达和舒尔茨计算功率的方程式是:P =(d / 25)^ 3其中P是以kW为单位的功率,d是以km为单位的距离。为了想要验证计算的读者的方便,该方程以简化的形式显示。 显然,写在黑板上的那些真实的方程更加复杂。
“不如我们加深生物形态的理论实验?”马龙建议道。
德鲁看着布莱斯教授。
“让我们从蔬菜开始吧。”她点点头。“我去采购样品。”然后离开了。
“还有,我要借一个更精确的测微仪。我们需要校准第二台机器。”德鲁说着去了测量实验室。
马龙开始料理第一台机器,而两位日本人则照顾第二台。在等待新的测量仪器时,他们用自己的语言争论着一些技术细节。
布莱斯半个小时之后,在第一台机器的A板上放置了一片绿色沙拉。
他们激活了按钮,叶子出现在曾经的水桶位置。生物学家用一台便携式显微镜将其检查了一下。几分钟后,从目镜抬起她的眼睛。
“看起来很完好。叶脉,气孔,细胞。根据我看到的,似乎还可以。”
德鲁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尝试了花朵,块茎,真菌,还有一个装着盆景的小瓶子。
转移后,所有样品平安无恙。
同时,真生子使用最精确的仪表调整了第二台机器的间隙。
他们将一个豆荚放在第二台机器的盘子上,激活了按钮。豆子重新出现在水桶区左边三米处左右,正好是这两台机器之间的确切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