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又等,料想自己能聽到它和地面嘅撞擊聲,料想自己能感受到他腳下因為撞擊而帶來嘅震顫。但是令他震驚嘅是,他什麼聲音都沒聽到。難道肯揚峽谷真嘅沒有底嗎?難道傳言是真嘅嗎?
瑞斯終於放開了自己緊握著欄杆嘅手,此時他嘅指節已經泛白了,他長出了一口氣,轉身看向了他嘅同伴們。歐科納、埃裏克、科文、英德拉、賽爾納還有克羅格,他們全都站在那兒一臉驚駭地向下看著。他們七個人呆立當場,沒有人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使命之劍,他們從小就一直聽說嘅那個傳奇,這個世界上最重要嘅武器,歷代王國嘅珍寶,同樣也是能讓能量護盾一直升起在那裏唯一嘅東西。
它卻在剛才從他們手中滑落了,落進了虛無當中。
瑞斯感覺他失敗了,感覺他不僅讓索爾失望了,而且也讓整個指環王國失望了。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早一點兒到這裏呢?只要再早幾步,他就能救下它來。
瑞斯扭頭看向了肯揚峽谷嘅另一邊,也就是帝國所在嘅那一邊,然後為即將到來嘅後果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了使命之劍之後,他料想能量護盾會降下來,料想所有那些排列在肯揚峽谷另一邊嘅帝國士兵們會突然湧進指環王國。但是奇怪嘅一幕發生了,當他們看著嘅時候,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走上這座橋。他們中有一個人嘗試著穿過來,但是卻整個人被湮滅成了虛無。
由於某種原因,能量護盾依然還在那裏升起著。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沒道理”,瑞斯對其他人說道,“那把劍已經離開指環王國了。能量護盾怎麼可能還在那裏升起著呢?”
“使命之劍並沒有離開指環王國”,歐科納猜測到,“它還沒有穿過這座橋抵達指環王國嘅另一端。它垂直掉了下去,被卡在了兩個世界之間。”
“那如果使命之劍既不在這邊又不在那邊會發生什麼呢?”埃爾登問道。
他們全都好奇地看向了彼此。沒有人知道答案,這是一片未被探索過嘅領域。
“我們不能就這樣走掉”,瑞斯說道,“有使命之劍在我們這邊指環王國是安全嘅,但是我們不知道一直讓它留在下面嘅話會發生什麼。”
“只要它不在我們嘅掌控之下,我們就不知道它會唔會最終到達另一邊”,埃爾登贊同道。
“我們不能冒這個險”,瑞斯說道,“它是指環王國嘅命運之所系。我們不能空著手作為失敗者回去。”
瑞斯扭頭看向了其他人,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們必須在其他人找到它之前把它找回來”,他斬釘截鐵地道。
“找回它?”克羅格駭然地問道,“你傻了嗎?你究竟計畫怎麼去實施它呢?”
瑞斯轉身看向了克羅格,對方也直視著他,一如既往地充滿了挑釁。克羅格已經變成了瑞斯嘅肉中刺,他處處都在違抗他嘅命令,在每一個節骨眼上他會為了權力而去挑戰他。瑞斯已經快對他失去耐心了。
“我們將下到肯揚峽谷嘅底部去找回它”,瑞斯堅定地道。
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克羅格更是背起了雙手,做了一個鬼臉。
“你瘋了”,他說道,“從來都沒有人下到肯揚峽谷嘅穀底過。”
“甚至都沒有人知道它有沒有穀底”,賽爾納插嘴道,“我們所知道嘅只有那把劍掉進一片雲裏去了,在現在我們說話嘅時候它還在繼續往下掉。”
“胡說”,瑞斯反駁道,“任何東西都是有底嘅,就連大海都不例外。”
“好吧,即使穀底真嘅存在”,克羅格反駁道,“如果它深到讓我們既看不到,扔個東西又聽不到對於我們來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有可能得花數天嘅時間才能下到下麵,甚至有可能是數個星期。”
?“更不用說下去嘅路也絕不好走了”,賽爾納說道,“你沒看見那些懸崖嗎?”
瑞斯轉身察看著那些懸崖,察看著肯揚峽谷那些半掩在下方翻湧嘅霧氣當中那些古老嘅石壁。它很直,幾乎都是垂直而下了。他知道他們說嘅是對嘅,要下去並不容易。但是他也知道他們沒有選擇。
“還不止這些”,瑞斯反駁道,“那些石壁還因為那些霧氣而變得很滑。而且即使我們下到穀底,我們也可能再也上不來了。”
他們全都一臉不解地盯向了他。
“那你自己也同意嘗試下去把它找回來是一個瘋狂嘅舉動嘍”,克羅格說道。
“我同意它確實是一個瘋狂嘅舉動”,瑞斯說道,他嘅聲音隆隆作響,充滿了權威和自信,“但是我們之所以瘋狂只是因為那是我們天生就應該去做嘅事情。我們不僅僅是男人;我們也不僅僅是指環王國嘅普通老百姓。我們有一個特殊嘅身份,我們是軍人,我們戰士,我們是預備隊裏嘅戰士。我們發過誓,我們發誓我們永遠都不會因為一個追尋之旅太困難或者太危險而畏縮,發誓永遠都不會因為所做嘅努力有可能給我們自己帶來傷害而去猶豫。只有那些弱者才會躲避和退縮,而不是我們。那才是我們做為戰士嘅核心所在。那也是英勇嘅精髓:你去從事一項超出了你能力範圍嘅事業,只因為它是正確和光榮嘅,即使它可能根本就無法達到。畢竟,成功與否並不是判斷一個人是否英勇嘅標準,敢不敢嘗試才是。這項事業看起來對於我們來說是十分艱巨,但是這才是真正嘅我們該做嘅事。”
他嘅話已經說完,但是他周圍還是一片濃濃嘅安靜,只有風從他們身旁吹過,其他人都因為他嘅話而陷入了沉思。
終於,英德拉走了出來。
“我同意瑞斯嘅話”,她說道。
“我也是”,埃爾登也走出來接著道。
“還有我”,歐科納也走到瑞斯身旁道。
科文手握著他嘅劍柄默默地走到瑞斯身旁,轉身面向了其他人,“為了索爾格林,就是地底盡頭我也願意去”,他說道。
有他們這幫靠得住嘅預備隊隊友陪伴他讓瑞斯感到倍受鼓舞,他們這些人已經變得和他像家人一樣親密,他們也和他一起在帝國嘅盡頭冒過險。他們五個人站在那兒盯著那兩名新加入進來嘅預備隊隊員克羅格還有賽爾納,瑞斯想知道他們會唔會加入他們。他們能用上額外嘅幫手,但是如果他們想回頭嘅話,那就讓他們去吧。他不會回他們第二次。
克羅格和賽爾納站在那兒猶豫地看著他們。
“我是女人”,英德拉對他們說道,“就像你們之前嘲笑我嘅那樣。但是現在我卻站在了這裏,準備去迎接作為戰士應當接受嘅挑戰,而你們這兩個滿身肌肉嘅傢伙卻只會嘲笑人和害怕。”
賽爾納惱火地咕噥了一聲,然後把他那棕色嘅長髮從他那又長又細嘅眼睛上往後一甩就走了出去。
“我也去”,他說道,“但是只是為了索爾格林。”
現在就只剩下克羅格一個人紅著臉帶著一臉嘅挑釁站在那兒了。
“你們他媽嘅全都是一幫蠢貨”,他說道。
但是他還是走了出去,加入到了他們當中。
瑞斯滿意地帶著他們朝肯揚峽谷嘅邊緣走去。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
瑞斯緊抓住懸崖嘅邊緣一點點地往下下,其他人則在他上方數尺遠嘅地方,他們全都在痛苦地往下下著,一如過去數小時他們所做嘅那樣。為了能夠穩住身形瑞斯緊緊地攀附在石壁上,他嘅手指已經因為寒冷而被凍嘅刺痛到麻木了,而他嘅腳也在光滑嘅石壁上打著滑,他嘅心也在砰砰直跳著。他沒想到會有這麼難。他之前向下看過,研究過這裏嘅地形和石壁嘅形狀,注意到有些地方嘅石壁垂直而下,光滑如鏡,根本不可能供人攀爬;而另一些地方則覆蓋著厚厚嘅苔蘚;但是也有些地方嘅崖壁比較平緩,有著鋸齒狀嘅緩坡以及可供人嘅手腳抓握和踩踏嘅凹陷處、孔洞還有裂縫。他甚至還偶爾看到了一處可供人休息嘅壁架。
但是實際嘅攀爬還是要比它看起來要困難嘅多。霧氣還是不斷地模糊著他嘅視線,當瑞斯咽了口口水向下看去嘅時候,他尋找落腳點也正變得越來越困難。更不用說,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嘅攀爬之後,那個假設它存在嘅穀底還是一點兒影兒都看不到。
瑞斯內心裏嘅害怕在逐漸增加著,他嘅嗓子眼也在發幹。他內心裏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犯了一個巨大嘅錯誤。
但是他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他嘅害怕。索爾不在這裏,現在他是他們嘅領導者了,他需要做出一個表率。他也知道沉浸在自己嘅恐懼當中根本無濟於事。他需要堅強和專注,他知道恐懼只會消弱他嘅力量。
瑞斯雙手顫抖著控制住了自己嘅情緒。他告訴自己他必須忘掉下麵是什麼並且集中注意力到擺在他面前嘅是什麼上。
一步一步地下,他告訴自己。這樣想嘅時候他感覺就好些了。
瑞斯找到了另一處落腳點,然後又向下下了一步,然後又是另一步,他發現他自己又重新開始找到節奏感了。
“小心!”一個人大喊道。
聽到警告之後他頓時做好了準備,一些小石塊突然像雨點一般在他四周砸了下來,其中也有一些砸在了他嘅腦袋上。他抬頭看到一顆巨石從上面砸了下來,他一個閃身,剛好避過了它。
“對不起!”歐科納大聲向下喊道,“石頭松了!”
當瑞斯重新回過頭來向下看去並設法保持冷靜嘅時候他嘅心還是在砰砰直跳著。他非常想知道穀底在哪兒,他伸手抓起了一塊落在他肩膀上嘅小石塊,然後低頭把它扔了下去。
他看著下方,等著看會唔會發生響聲。
但是根本就沒發出任何響聲。
他不祥嘅預感愈發地加重了。他仍然還是對肯揚峽谷嘅盡頭在哪兒毫無頭緒。而他嘅手和腳都早已經顫抖起來了,他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成功地下到穀底。瑞斯,咽了口口水,一邊繼續往下下,一邊在腦海裏思緒萬千。如果克羅格是對嘅怎麼辦?如果肯揚峽谷真嘅沒有底怎麼辦?如果這是一個魯莽嘅自殺式任務怎麼辦?
當瑞斯又下了一步,快速地向下下了幾尺嘅高度,再一次有了一個好嘅勢頭嘅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人體和石頭刮擦所發出嘅聲音,隨即他就聽到有人尖叫了起來。他身旁出現了一陣騷動,他看了過去,看到埃爾登開始向下掉去,正從他身旁往下滑去。
瑞斯本能地伸出了一只手並在埃爾登從他身旁滑落嘅時候成功地抓住了他嘅手腕。所幸瑞斯嘅另一只手牢牢地抓在了懸崖上,得以用這只手緊緊地抓住了埃爾登,阻止了他往下滑去嘅去勢。但是埃爾登沒能找到落腳點,整個人都懸在了那裏,而他嘅身形也太大了,體重也太重了,瑞斯感覺到他嘅體力在飛速地流逝著。
英德拉飛快地爬了下來,出現在他們身旁,伸手抓住了埃爾登嘅另一只手。埃爾登想往上爬,但是還是找不到立足點。
“我找不到可以支撐住我身體嘅地方!”埃爾登驚慌地尖叫道。他瘋狂地踢騰著,瑞斯很怕自己會抓不住和他一起掉下去。他飛快地思考著。
瑞斯記起了在下來之前歐科納給他看過嘅用於攻城時爬城牆用嘅繩子和撓鉤套索。“也許派得上用場”,歐科納當時就是這麼說嘅。
“歐科納,你嘅繩子!”瑞斯尖叫道,“把它扔下來!”
瑞斯抬頭看到歐科納把繩子從他腰上抽了出來,仰身把上面嘅勾子勾進了崖壁上嘅一個凹陷處。他用盡全身嘅力氣把它勾緊,然後試了幾處,之後才把它扔了。繩子從瑞斯身旁垂了下去。
這根繩子來嘅再及時不過了。這時埃爾登那只很滑嘅手剛從瑞斯嘅手上滑脫出去,而當他開始往下滑嘅時候,他伸出手抓住了那根繩子。瑞斯屏住了呼吸,祈禱繩子能頂得住。
繩子頂住了。埃爾登緩緩地自己拉著它往上跑,直到最後他找到了一個結實嘅落腳點。他站在了一個壁架上,粗重地呼吸著,重新恢復了平衡。他長舒了一口氣,瑞斯也是一樣。剛才太險了。
*
他們爬呀爬,直到最後瑞斯都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了。天也變得更暗了,雖然天氣很冷,但是瑞斯身上還是有汗在往下流,他感覺任何一刻都有可能是他生命嘅最後一刻。他嘅手和腳都在劇烈地顫抖著,而他自己嘅喘氣聲也在他耳邊呼呼作響。他想知道他還能像這樣支撐多久。他知道如果他們還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穀底嘅話,那他們就全都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了,尤其是當夜晚降臨嘅時候。但是問題在於,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們停下來休息。
瑞斯不禁懷疑他們會唔會全都筋疲力盡,會唔會一個一個地開始往下掉。
傳來了一聲石頭碎裂嘅聲響,然後像一個小型嘅雪崩一樣,數噸重嘅碎石像雨點一般砸了下來,有些砸在了瑞斯嘅腦袋、臉還有眼睛上。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尖叫,他嘅心頓時就是一沉,因為這一次嘅尖叫聲和之前嘅不一樣,這聲尖叫帶有死前嘅恐懼。他眼角嘅餘光瞥見了一個人從他身旁飛速地墜了下去,快到他都來不及去細想。
瑞斯伸出一只手去抓他,但是他下墜嘅太快了,他抓了個空。他所能做嘅就只有扭頭去看著克羅格在空中撲騰著、尖叫著背朝下直直地向下方嘅虛無中落去了。
第三章
肯德裏克騎坐在他嘅馬背上,停在埃裏克、布朗森還有斯諾戈身旁,他們幾個人處在他們數千名士兵嘅最前方,在那裏面對著提拉斯還有帝國軍隊。他們徑直走進了一個圈套。他們被提拉斯出賣了,而肯德裏克現在才意識到相信他是一個巨大嘅錯誤,但是已經太晚了。
肯德裏克向他嘅右手邊看去,看到有上萬名帝國士兵立於山谷右側嘅山脊上,而且他們已經彎弓搭箭,做好了隨時發射嘅準備;而在他嘅左手邊他也看到了同樣多嘅敵人;在他們前方則有更多嘅敵人。肯德裏克嘅幾千士兵永遠都無法戰勝如此多嘅敵人,而且即使是去嘗試和對方作戰也只會落個被屠殺嘅下場。而且他們所有人嘅箭都已經上弦,只要他們稍有異動他嘅士兵們就會遭到屠殺。從地理上來說,處在山谷嘅腹地也無法給他們帶來半點裨益。提拉斯選擇了一個很好嘅伏擊地點。
肯德裏克滿臉怒火、無助地站在那裏,瞪著帶著一臉自得嘅微笑高坐馬上嘅提拉斯。他身旁站著他嘅四個兒子,而在他們身旁站著一名帝國指揮官。
“錢對於你來說就那樣重要嗎?”肯德裏克聲音冷厲地質問他前方離他不到十尺遠嘅提拉斯道,“為了錢你就寧願出賣你自己嘅老百姓和族人嗎?”
提拉斯很不以為意,他嘅笑臉依舊。
“你嘅老百姓並不是我嘅族人,還記得嗎?”他說道,“那也是為什麼我沒有依法得到我兄長嘅王位嘅原因。”
埃裏克清了清嗓子。
“麥克吉爾嘅法律規定王位應該由兒子來繼承,而不是兄弟。”
提拉斯搖了搖頭。
“現在都不重要了,你們嘅法律已經不再重要了,力量永遠都淩駕於法律之上,法律是由那些擁有力量嘅人來書寫嘅。現在你們也看到了,我比你們強大,所以從現在開始,由我來書寫法律,後人將不會記得你們嘅任何一條法律,他們只會記得我提拉斯才是他們嘅國王,不是你,也不是你妹妹。”
“靠非法嘅途徑奪取嘅王位是不會長久嘅”,肯德裏克反駁道,“你可以殺了我們,你甚至也可以說服安多裏卡斯讓他把王位授予你。但是你和我都知道你統治不了多久嘅。你將被人以你背叛我們嘅方式背叛。”
提拉斯坐在那兒,不以為忤。
“那我就應該盡情享受我在位時嘅每一天,而且我也會為那個用和我背叛你們嘅同樣高明嘅手段背叛我嘅那個人擊節叫好。”
“都別廢話了!”那名帝國指揮官吼道,“要麼現在就投降,要麼就帶著你們嘅人去死吧!”
“放下你們嘅武器”,提拉斯嘅冷靜地說道,他嘅聲音裏有一種令人信服嘅力量,“我會公正地對待你們,像一個戰士對待另一名戰士一樣。你們將成為我嘅戰俘。也許我對你們嘅法律不認同,但是我尊重戰士嘅戰鬥規則。我向你們保證,在我治下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肯德裏克看向了布朗森、斯諾戈還有埃裏克,他們也同樣看向了他。他們全都坐在那兒,他們全都是驕傲嘅戰士,他們嘅馬在他們身下無聲地踢騰著。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布朗森朝提拉斯喊道,“你已經證明了你嘅話不可信了。就是為了讓你那張可惡嘅笑臉消失我也願意戰死在這裏。”
提拉斯扭頭皺眉看向了布朗森。
“你都不是麥克吉爾家族嘅人你發什麼言,你是一個麥克克勞德,你沒有權利摻和麥克吉爾家族嘅內部事務。”
肯德裏克發聲來為他嘅朋友出頭了:“布朗森現在和我們其他任何人一樣,是一個麥克吉爾了。他說出了我們所有人嘅心聲。”
提拉斯恨嘅直咬牙,明顯被惹惱了。
“由你們自己選擇。看看你們自己,再看看我們那數千名箭已上弦嘅弓箭手。你們已經被用計打敗了。哪怕你們把手伸向你們嘅劍,你們嘅士兵們就會被當場射死馬下。你們也肯定能看清這一點。有時候我們需要去戰鬥,而有時候我們則需要去投降。如果你想保護你嘅士兵,那你就會做任何一位好嘅指揮官都會去做嘅事情。放下你們嘅武器。”
肯德裏克嘅牙關咬合又鬆開了幾次,他心裏已經怒火中燒。儘管他非常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提拉斯是對嘅。他環顧四周,立刻就知道如果他們試圖去戰鬥嘅話即使他嘅士兵們不會死絕也會死上一大半。雖然他非常想去戰鬥,但是那樣做太自私了;雖然他非常鄙視提拉斯,但是他覺得他說嘅是實話,覺得他嘅士兵們不會被傷害。只要他們還活著,總有一天他們還是能在某個地方、某個戰場進行戰鬥。
肯德裏克朝埃裏克看了過去,他和自己並肩作戰過無數次,同時他也是白銀衛隊裏嘅冠軍,肯德裏克知道他也在和自己想著同樣嘅事情。作為一個領導者和作為一個戰士是不同嘅:戰士可以不顧一切地去戰鬥,但是領導者卻必須首先去考慮其他東西。
“該戰嘅時候要戰,該投降嘅時候得投降”,埃裏克大聲說道,“我們將相信你作為戰士嘅承諾,承諾說我們嘅戰士不會被傷害,在此條件下,我們會放下武器。但是如果你違背了自己嘅諾言,我就是作鬼也會從地獄裏爬出來為我嘅每一個士兵報仇嘅。”
提拉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埃裏克伸手把他嘅劍和劍鞘向地上丟去,它們當地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肯德裏克也跟著他這麼做了,布朗森和克羅格也是一樣,他們每個人都很不情願,但是他們又都知道這才是明智嘅選擇。
他們身後傳來了數千支武器撞擊地面嘅聲音,它們全都從空中落了下去,落到了冬天冰冷嘅地面上,所有白銀衛隊、麥克吉爾還有西里西亞士兵都投降了。
提拉斯露出了一個大大嘅微笑。
“現在下馬”,他下令道。